第十六本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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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錦從Mi revas出來的時候趕上下班時間，CBD裏交通擁堵，人流如織。
大片橘紅色的夕陽像是打翻的柿子果醬，柔和了鋼鐵森林的不近人情。
打車軟件上紅色圈圈來回轉沒人接單，地鐵站門口人也擠得如過江之鯽。
靳錦嘆了口氣，索性打開地圖想在周圍找個有趣的地方先消磨時間。
正愁著，唐糖的電話就過來了，約飯的。
紀錄片的事，唐糖知道靳錦在裏面說了話，說定了請她吃飯。
但是兩個人最近各忙各的，都有的忙，這頓飯硬生生拖了小半個月。
電視臺離這不遠，靳錦報了幾個標志性建築後走到路邊等人接。
沒一會兒唐糖就開車過來了，載她去了一家新開的川菜館。
屋裏暖氣足，靳錦脫了外套，又叫了一壺涼茶。
唐糖迫不及待想和好友分享進展，“過幾天就開始拍了，先拍點外景，到月底把活動拍完就差不多了。”
靳錦沒理她這茬，斜睨她一眼，“年終獎多少說來聽聽。”
“不是吧你，”唐糖作勢護住自己的小錢包，“您老還至於惦記我這點小來小去的？”
“蒼蠅腿再小，它也是塊肉啊！”說完夾給她一只牛蛙腿。
“那我不是……”唐糖一把攬過她，腦袋在她胸前蹭啊蹭，“給你介紹了一份姻緣嘛，我們梁老板還抵不上這點身外之物嗎？”
這話靳錦還蠻受用，花花是無價之寶。
靳錦今天穿了件杏色的緊身打底，毛絨絨的，唐糖蹭上就不撒手，手還流氓地作勢要罩上去，被靳錦打了手背，很響一聲。
唐糖磨著手嘿嘿笑著，“你最近吃得又好了，咋就那麽會吃。”
靳錦偏頭躲開她要親上來的嘴，示意她坐回去，又說，“我今天給自己找了份工作。”
“什麽工作”
“在Mi revas。”
“知道，”唐糖不假思索，“部長”
靳錦搖頭，“不是，組長。”
唐糖苦臉，“Why你讓人坑了吧。”
靳錦反問，“我那麽傻嗎？”
“……”那倒沒有，不坑人就不錯了。
齊峰拿著誠意來求的見面，給的職位也是滿滿的誠意，但靳錦拒絕了。
她這個人吧，太隨性，想要有點權利但不適合有太多的權利。權利越大，相應承擔的風險和爛糟事也更多，兩相權衡，她寧願什麽都不要。
這樣的話，不隨心隨時能走人，怎麽開心怎麽來。
聽完之後唐糖若有所思，“我們年初的時候還做過Mi revas經理的專訪，看著挺靠譜一人，公司定位也清晰，前景蠻好的。”
說完又惆悵起來，“果然啊，有實力就是好，Boss直聘，沒實力就怎麽都行了。”
這話聽著，怎麽就這麽委屈呢，靳錦說，“怎麽的，非得讓我誇你兩句唄。”
“沒那個意思，”唐糖攤手以示清白，“但你要想誇的話我可以聽聽。”
靳錦正色說，“你真以為你這事能成只是因為我說話好使嗎做夢吧你。”
唐糖問，“那不然呢”
“花~額，梁溫這個人吧，聽勸，但不是輕易會因為人幾句話就改變主意的人。”靳錦怕她多想，解釋說，“在他看完方案，在我沒挑明你是我朋友的時候，他就已經後悔自己當初沒仔細看了。”
“所以”
“所以是你有能力，別把我想得那麽厲害。”靳錦說著挪著凳子離她近了點摸摸頭。
唐糖感動得要哭，就聽見這人說，“畢竟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，耳濡目染的，你不可能不能幹。”
“……”滾吧自戀狂，浪費我感情。
幹鍋牛蛙下面放了酒精燈，濃稠的湯汁被加熱至蒸發。
撲面而來的辣意熏得唐糖打了個噴嚏，也仿佛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，她知道自己先前為什麽那麽篤定了。
唐糖清了清嗓子問，“你和你家梁老板現在什麽情況”
‘你家’這個詞真是太招人愛聽了，靳錦不自覺笑了，“就……漸入佳境唄，沒確定呢，但挺好的。”
唐糖像見鬼了一樣，“你倆還沒好上嗎？”
靳錦理所當然回，“沒啊。”
唐糖不行，“別唬我。”
靳錦無辜，“真的沒有。”
“那……你們為什麽看上去那麽……”唐糖從沒感覺到自己詞匯量這麽貧瘠，“……熟練。”
“……”靳錦心一驚，被辣椒嗆了一下，咳嗽了兩聲，“你這什麽危險發言，我倆清清白白的。”
“就你倆站一起，就……”唐糖回憶了一下，“黏黏糊糊的。”
那天跟著組裏去魯米治裝攝像頭，靳錦恰好也在，坐在沙發上校對最後的宣傳海報。
沙發旁不遠處放著一個大號的加濕器，水霧繚繞，弄得靳錦跟成仙了似的。
梁溫那天也在，和組長時不時低聲溝通幾句。唐糖當時也沒想刻意去觀察什麽，真就是湊巧。
彎腰時間長了齜牙咧嘴直起身，看見梁溫去給加濕器加水，靳錦從屏幕移開分給他一個眼神。
相視一笑，也沒人說什麽特別的，但那個氛圍就是誰都插不進去。
唐糖智商突然就上線了。
她來了好幾次，那加濕器就支在一邊作個擺設，為什麽今天就拿出來了。
某人前幾天發了一條朋友圈抱怨濱城空氣太幹，幹到她流鼻血。
有人心疼就是會更嬌氣。
“我就是覺得吧，”靳錦笑著說，“現在這種狀態還挺好的，不著急去打破它。”
唐糖懂了，“喜歡玩暧昧。”
“……倒也不能這麽說。”
但又好像，沒什麽毛病。
唐糖嫌棄地搬凳子遠離她劃清界限，“渣女！”
“他也這麽想”
“那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別玩脫了”
“我沒在玩。”
“要不試探一下”
“試探什麽”
“試探他想不想留你唄，比如，我想找份工作。”
“我想找份工作，”靳錦有點心虛，默念三遍齊峰對不起，接著說，“你有什麽建議嗎？”
於姨家小孫子今天要回家了，臨走前於姨說給做頓好吃的，叫上靳錦一起蹭飯。
吃了飯又把陣地轉到梁溫家看電影，他最近新淘了一個小火爐，可以在客廳裏支上煮茶和烤橘子。
於姨在家裏刷碗，把幾個人先打發過去了，小孫子喜歡他那一面書墻，一進門就鉆進書房。
梁溫用鹽粒把橙子和檸檬一一搓洗，切片，去籽，放進茶壺加冰糖和水，有條不紊。
聽見她這話時，梁溫沒怎麽想就實話實說，“對這個沒什麽了解，我可以去問問這方面有經驗的朋友再給你答案。”
這顯然不是靳錦想問的點，她又說，“你覺得我是在濱城找，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呢？”
梁溫想了想說，“這要看你想要的是平臺還是環境了，兩個都要吧。”
靳錦像是故意和他較勁一樣，“那如果不能兼得呢？”
梁溫從善如流，“那自然就要取舍一下。好的平臺和公司環境未必合心意，心儀的環境可能平臺就會遜色一點，最終還是你的感受最重要。”
靳錦也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故意忽略她的重點。
這些她都明白，但她想要的不是一個HR的場面話，她想問的是，你希望呢。
你希望我留在哪裏。
問之前她明明沒有這麽期待答案的，選擇已經做完了。
她想留在濱城，命運就把她曾經錯失過的一份offer送到她面前。
她現在就想要他一份態度，你希望我留下來嗎？他說的都是對的，但不是她想要的。
靳錦收斂了笑意，也不和他繞彎子了，直接問，“那你希望我怎麽選”
許是覺察到她語氣不一樣了，梁溫放下手裏的東西，雙手支在臺上。
屋裏熱，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，領口白得晃眼，晃得靳錦心煩。
他知道這姑娘可能有點不高興了，但還是說，“我希望你從心選，選最適合自己的，也是自己最喜歡的。”
靳錦眼神慢慢暗了下去。
他說的沒錯，從心選，選自己想要的，一點錯都沒有。她的確也是這麽選的。
他說的是對的，但靳錦不開心。
就是這麽不講理，對，就是不開心不講理了，怎麽地吧。
“來了來了！”於姨一進院子就招呼著，在房間裏都能聽到聲音。
靳錦放棄了糾結這個話題，撂下一句“我去開門”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。
小孫子聽見聲音也從書房裏走出來挑碟片，靳錦和他一起選了一部《重慶森林》。
於姨走到他倆身邊，問，“選了什麽”
小孫子吸了口氣，皺眉問，“什麽味兒”
靳錦也下意識吸了口氣，疑惑地說，“沒什麽啊。”
於姨尷尬地撓撓頭，“我吧，剛刷了碗，一身油煙味。”
小孫子“噢”了聲，越過她走進客廳。
靳錦從背後作勢踹了他一腳，“小屁孩毛病還不少。”
爐子支在客廳裏，梁溫裝好了水要把壺端過去。
靳錦默不作聲地走過來，先他一步端起壺。
倒不至於連個壺都拿不動，梁溫“哎”了聲想接過來。
靳錦沒什麽氣勢地瞪他一眼，不無遷怒地說，“笨嘴拙舌，笨手笨腳，給我起開！”
梁溫：“……”
靳錦抄起魯米治坐在地毯上，左手邊是坐在沙發上的於姨，右手邊是梁溫。
靳錦往左蹭了蹭移了移，梁溫察覺到她的小動作，沒作聲。
屋外又刮了雪，窗簾被拉上，偶爾傳來一陣雪撞上玻璃的砰砰聲。
屋內圍爐煎茶，放著一部小時候覺得故弄玄虛的電影，手裏魯米治肚皮暖呼呼的。
靳錦抿了一口熱果茶，其實冬天也沒那麽可怕。
梁溫買了花生和栗子一起放在網格上烘烤，偶爾拿叉子翻一下面，橘皮糊了之後散發著一股沁鼻的糊香和果香。
靳錦一開始沈浸在電影裏，等到電影快接近尾聲，她的註意力也有點分散了。
花生熟了，香味直往她鼻裏鉆，想吃，得去洗手，但不想動。
蓄窩這個事要靠機緣巧合，一點溫度的參差都可能導致前後兩個窩的天差地別。
靳錦在腦海裏天人交戰了片刻，一顆完整的栗子仁就被遞到了嘴邊，像早就等著似的。
這雙手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，靳錦堅守著自己的骨氣不動嘴。
梁溫手上沒動，俯身湊近她的耳朵，低聲說，“洗過手了。”
熱氣混著聲貝竄進她的耳朵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洗手就洗手，湊那麽近幹嘛！
靳錦選擇無視他，嘴巴誠實地叼走了那顆栗子。
她可不是服軟，實在是美食不可辜負。是的，是美食。
今天下午和朋友小酌了三四五六杯，現在腦瓜子還嗡嗡的，有錯別字明天修
額，這周還是趕榜，連著六天都有
我什某人以後再也不會事先把話說死，這兩章作話連起來看我好像那個傻*，但我不刪【倔強】
Ps：感謝昨天投灌了一百多瓶營養液的大款讀者，id在心裏，還有之前零散投灌過的小款們【認真臉麽一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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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愁著，唐糖的電話就過來了，約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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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兩個人最近各忙各的，都有的忙，這頓飯硬生生拖了小半個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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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裏暖氣足，靳錦脫了外套，又叫了一壺涼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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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錦沒理她這茬，斜睨她一眼，“年終獎多少說來聽聽。”
“不是吧你，”唐糖作勢護住自己的小錢包，“您老還至於惦記我這點小來小去的？”
“蒼蠅腿再小，它也是塊肉啊！”說完夾給她一只牛蛙腿。
“那我不是……”唐糖一把攬過她，腦袋在她胸前蹭啊蹭，“給你介紹了一份姻緣嘛，我們梁老板還抵不上這點身外之物嗎？”
這話靳錦還蠻受用，花花是無價之寶。
靳錦今天穿了件杏色的緊身打底，毛絨絨的，唐糖蹭上就不撒手，手還流氓地作勢要罩上去，被靳錦打了手背，很響一聲。
唐糖磨著手嘿嘿笑著，“你最近吃得又好了，咋就那麽會吃。”
靳錦偏頭躲開她要親上來的嘴，示意她坐回去，又說，“我今天給自己找了份工作。”
“什麽工作”
“在Mi revas。”
“知道，”唐糖不假思索，“部長”
靳錦搖頭，“不是，組長。”
唐糖苦臉，“Why你讓人坑了吧。”
靳錦反問，“我那麽傻嗎？”
“……”那倒沒有，不坑人就不錯了。
齊峰拿著誠意來求的見面，給的職位也是滿滿的誠意，但靳錦拒絕了。
她這個人吧，太隨性，想要有點權利但不適合有太多的權利。權利越大，相應承擔的風險和爛糟事也更多，兩相權衡，她寧願什麽都不要。
這樣的話，不隨心隨時能走人，怎麽開心怎麽來。
聽完之後唐糖若有所思，“我們年初的時候還做過Mi revas經理的專訪，看著挺靠譜一人，公司定位也清晰，前景蠻好的。”
說完又惆悵起來，“果然啊，有實力就是好，Boss直聘，沒實力就怎麽都行了。”
這話聽著，怎麽就這麽委屈呢，靳錦說，“怎麽的，非得讓我誇你兩句唄。”
“沒那個意思，”唐糖攤手以示清白，“但你要想誇的話我可以聽聽。”
靳錦正色說，“你真以為你這事能成只是因為我說話好使嗎做夢吧你。”
唐糖問，“那不然呢”
“花~額，梁溫這個人吧，聽勸，但不是輕易會因為人幾句話就改變主意的人。”靳錦怕她多想，解釋說，“在他看完方案，在我沒挑明你是我朋友的時候，他就已經後悔自己當初沒仔細看了。”
“所以”
“所以是你有能力，別把我想得那麽厲害。”靳錦說著挪著凳子離她近了點摸摸頭。
唐糖感動得要哭，就聽見這人說，“畢竟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，耳濡目染的，你不可能不能幹。”
“……”滾吧自戀狂，浪費我感情。
幹鍋牛蛙下面放了酒精燈，濃稠的湯汁被加熱至蒸發。
撲面而來的辣意熏得唐糖打了個噴嚏，也仿佛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，她知道自己先前為什麽那麽篤定了。
唐糖清了清嗓子問，“你和你家梁老板現在什麽情況”
‘你家’這個詞真是太招人愛聽了，靳錦不自覺笑了，“就……漸入佳境唄，沒確定呢，但挺好的。”
唐糖像見鬼了一樣，“你倆還沒好上嗎？”
靳錦理所當然回，“沒啊。”
唐糖不行，“別唬我。”
靳錦無辜，“真的沒有。”
“那……你們為什麽看上去那麽……”唐糖從沒感覺到自己詞匯量這麽貧瘠，“……熟練。”
“……”靳錦心一驚，被辣椒嗆了一下，咳嗽了兩聲，“你這什麽危險發言，我倆清清白白的。”
“就你倆站一起，就……”唐糖回憶了一下，“黏黏糊糊的。”
那天跟著組裏去魯米治裝攝像頭，靳錦恰好也在，坐在沙發上校對最後的宣傳海報。
沙發旁不遠處放著一個大號的加濕器，水霧繚繞，弄得靳錦跟成仙了似的。
梁溫那天也在，和組長時不時低聲溝通幾句。唐糖當時也沒想刻意去觀察什麽，真就是湊巧。
彎腰時間長了齜牙咧嘴直起身，看見梁溫去給加濕器加水，靳錦從屏幕移開分給他一個眼神。
相視一笑，也沒人說什麽特別的，但那個氛圍就是誰都插不進去。
唐糖智商突然就上線了。
她來了好幾次，那加濕器就支在一邊作個擺設，為什麽今天就拿出來了。
某人前幾天發了一條朋友圈抱怨濱城空氣太幹，幹到她流鼻血。
有人心疼就是會更嬌氣。
“我就是覺得吧，”靳錦笑著說，“現在這種狀態還挺好的，不著急去打破它。”
唐糖懂了，“喜歡玩暧昧。”
“……倒也不能這麽說。”
但又好像，沒什麽毛病。
唐糖嫌棄地搬凳子遠離她劃清界限，“渣女！”
“他也這麽想”
“那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別玩脫了”
“我沒在玩。”
“要不試探一下”
“試探什麽”
“試探他想不想留你唄，比如，我想找份工作。”
“我想找份工作，”靳錦有點心虛，默念三遍齊峰對不起，接著說，“你有什麽建議嗎？”
於姨家小孫子今天要回家了，臨走前於姨說給做頓好吃的，叫上靳錦一起蹭飯。
吃了飯又把陣地轉到梁溫家看電影，他最近新淘了一個小火爐，可以在客廳裏支上煮茶和烤橘子。
於姨在家裏刷碗，把幾個人先打發過去了，小孫子喜歡他那一面書墻，一進門就鉆進書房。
梁溫用鹽粒把橙子和檸檬一一搓洗，切片，去籽，放進茶壺加冰糖和水，有條不紊。
聽見她這話時，梁溫沒怎麽想就實話實說，“對這個沒什麽了解，我可以去問問這方面有經驗的朋友再給你答案。”
這顯然不是靳錦想問的點，她又說，“你覺得我是在濱城找，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呢？”
梁溫想了想說，“這要看你想要的是平臺還是環境了，兩個都要吧。”
靳錦像是故意和他較勁一樣，“那如果不能兼得呢？”
梁溫從善如流，“那自然就要取舍一下。好的平臺和公司環境未必合心意，心儀的環境可能平臺就會遜色一點，最終還是你的感受最重要。”
靳錦也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故意忽略她的重點。
這些她都明白，但她想要的不是一個HR的場面話，她想問的是，你希望呢。
你希望我留在哪裏。
問之前她明明沒有這麽期待答案的，選擇已經做完了。
她想留在濱城，命運就把她曾經錯失過的一份offer送到她面前。
她現在就想要他一份態度，你希望我留下來嗎？他說的都是對的，但不是她想要的。
靳錦收斂了笑意，也不和他繞彎子了，直接問，“那你希望我怎麽選”
許是覺察到她語氣不一樣了，梁溫放下手裏的東西，雙手支在臺上。
屋裏熱，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，領口白得晃眼，晃得靳錦心煩。
他知道這姑娘可能有點不高興了，但還是說，“我希望你從心選，選最適合自己的，也是自己最喜歡的。”
靳錦眼神慢慢暗了下去。
他說的沒錯，從心選，選自己想要的，一點錯都沒有。她的確也是這麽選的。
他說的是對的，但靳錦不開心。
就是這麽不講理，對，就是不開心不講理了，怎麽地吧。
“來了來了！”於姨一進院子就招呼著，在房間裏都能聽到聲音。
靳錦放棄了糾結這個話題，撂下一句“我去開門”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。
小孫子聽見聲音也從書房裏走出來挑碟片，靳錦和他一起選了一部《重慶森林》。
於姨走到他倆身邊，問，“選了什麽”
小孫子吸了口氣，皺眉問，“什麽味兒”
靳錦也下意識吸了口氣，疑惑地說，“沒什麽啊。”
於姨尷尬地撓撓頭，“我吧，剛刷了碗，一身油煙味。”
小孫子“噢”了聲，越過她走進客廳。
靳錦從背後作勢踹了他一腳，“小屁孩毛病還不少。”
爐子支在客廳裏，梁溫裝好了水要把壺端過去。
靳錦默不作聲地走過來，先他一步端起壺。
倒不至於連個壺都拿不動，梁溫“哎”了聲想接過來。
靳錦沒什麽氣勢地瞪他一眼，不無遷怒地說，“笨嘴拙舌，笨手笨腳，給我起開！”
梁溫：“……”
靳錦抄起魯米治坐在地毯上，左手邊是坐在沙發上的於姨，右手邊是梁溫。
靳錦往左蹭了蹭移了移，梁溫察覺到她的小動作，沒作聲。
屋外又刮了雪，窗簾被拉上，偶爾傳來一陣雪撞上玻璃的砰砰聲。
屋內圍爐煎茶，放著一部小時候覺得故弄玄虛的電影，手裏魯米治肚皮暖呼呼的。
靳錦抿了一口熱果茶，其實冬天也沒那麽可怕。
梁溫買了花生和栗子一起放在網格上烘烤，偶爾拿叉子翻一下面，橘皮糊了之後散發著一股沁鼻的糊香和果香。
靳錦一開始沈浸在電影裏，等到電影快接近尾聲，她的註意力也有點分散了。
花生熟了，香味直往她鼻裏鉆，想吃，得去洗手，但不想動。
蓄窩這個事要靠機緣巧合，一點溫度的參差都可能導致前後兩個窩的天差地別。
靳錦在腦海裏天人交戰了片刻，一顆完整的栗子仁就被遞到了嘴邊，像早就等著似的。
這雙手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，靳錦堅守著自己的骨氣不動嘴。
梁溫手上沒動，俯身湊近她的耳朵，低聲說，“洗過手了。”
熱氣混著聲貝竄進她的耳朵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洗手就洗手，湊那麽近幹嘛！
靳錦選擇無視他，嘴巴誠實地叼走了那顆栗子。
她可不是服軟，實在是美食不可辜負。是的，是美食。
今天下午和朋友小酌了三四五六杯，現在腦瓜子還嗡嗡的，有錯別字明天修
額，這周還是趕榜，連著六天都有
我什某人以後再也不會事先把話說死，這兩章作話連起來看我好像那個傻*，但我不刪【倔強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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